第(2/3)页 “走。” 陈墨转身离开。 差役们带着严令虎从大门鱼贯而出。 门外马蹄声渐远,气氛安静下来。 看着碎裂一地的木渣,严沛之眼睑跳动,脸色阴沉如水。 “姓严的,别人刀都架我脖子上了,儿子也被带走,难道你就这么看着?!” 覃疏眼眶有些泛红,恨恨的瞪着严沛之,“你也知道那诏狱是什么地方,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!此事本就因你而起,若是虎儿出了什么意外,我跟你没完!” “闭嘴吧你!” 严沛之瞪了她一眼,冷冷道:“你这位覃家小姐不是挺有能耐吗?怎么在陈墨面前不敢这般张牙舞爪?” 覃疏呼吸一滞,撇过头道:“他有飞凰令和东宫信物,我一介妇人,又无官身,还能怎么办?” “你也知道那是东宫信物?!” “一大串令牌都砸脸上了,除了配合,还有什么办法?” “那逆子进去了,好歹我还能在外面运作……可要是公然抗法,给了陈墨动手的理由,把严家给一锅端了,那就真的只能在诏狱里等死了!” 严沛之喘着粗气,怒声说道。 “运作?” 听到这话,覃疏蹙眉道:“你有办法把虎儿捞出来?” 严沛之抬手屏退左右,庭院内只剩他们二人,匀了口气,说道:“朝会结束后,我去找了庄首辅,虽然没有见到人,却给我传了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八个字……” 覃疏好奇道:“哪八个字?” 严沛之低声道:“祸水东引,卸责图存。” 覃疏眨了眨眼睛,问道:“什么意思?你能不能说得明白点?” “……” 严沛之神色有些无奈,解释道:“陈家和严家虽有宿怨,却也只是利益纠纷,但陈墨和世子之间,却是不共戴天的死仇!” “这次他大张旗鼓的登门,看似针对严家,但根本目的还是要借题发挥,剑指裕王府!” 覃疏心头一跳,“你的意思是,让虎儿攀咬世子?” “世子本就牵扯其中,倒也算不上攀咬。”严沛之脸色凝重,说道:“此番看似调查蛮奴案,背后却是两方势力倾轧。” “一边是裕王,另一边是皇权,你觉得我有选择的余地吗?” 覃疏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,“可说来说去,你也没说该如何救出虎儿?他在诏狱多待一天,可就多受一天的苦啊!” 严沛之看着天真的夫人,嗤笑道:“都这时候了,你还想着把那逆子捞出来?现在能保全严家就不错了!” “等到世子被拖下水后,我会向殿下申请三司会审,到时如果能把他转移到刑部大牢,自然性命无虞……” “就怕……” 严沛之欲言又止。 覃疏急忙追问道:“就怕什么?” 严沛之叹了口气,“以那诏狱的酷烈手段,就怕你儿子撑不到那个时候啊!” 覃疏闻言脸色发白,身形有些摇晃。 严沛之收拾好情绪,冷冷道:“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,就是让你保持冷静,不要做些无谓的举动,免得到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!” 说罢,便袖袍一甩,转身离开了。 覃疏低垂着螓首,站在原地,双手攥紧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 “搞了半天,还是只在乎你的官帽!” “满脑子都是功利得失,遇到难处就弃车保帅,连亲生儿子都能当成牺牲品?!” “严沛之,你还算什么男人!” 覃疏和严沛之是老夫少妻,年纪足足差了十几岁。 当初之所以在一起,也是因为覃老太爷看中了严沛之的潜质,算得上是一场标准的政治联姻,两人之间确实也没有太深厚的感情。 但严令虎不一样。 那是她的亲生骨肉,血浓于水,即便是有些不成器,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见死不救! “来人,备轿!” “我要回覃家!” …… …… 天麟卫,诏狱。 哗啦—— 哗啦—— 幽深的甬道中回荡着铁链摩擦的声音。 严令虎在两名狱卒押解下,顺着石阶来到地下二层。 他脸色惨白,披头散发,手脚上带着镣铐,肩胛骨上穿着钢钉,鲜血已经将囚服浸透。 来到甬道深处的一间牢房前。 狱卒打开铁门,伸手推了他一把。 “进去。” 严令虎步伐踉跄的走了进去,紧接着大门“砰”的一声关紧。 “来了?” “我可等了你有一会了。” 墙上燃烧的灯烛,勉强照亮逼仄的牢房。 牢房中央,陈墨翘着二郎腿,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。 面前长桌上摆放着数十种刑具,夹棍、锉刀、烙铁、铁莲花……上面沾着暗红色的血迹。 除此之外,身旁还放着一口陶土大瓮。 “说来也巧,这间牢房当初就是用来关押严良的,现在又轮到你过来享福了。”陈墨手中把玩着锉刀,轻笑道:“没准下一个就是你爹……依我看,不如将这牢房改成‘严家专用’,如何?” 严令虎咽了咽口水,涩声道:“陈大人,此前我多有冒犯,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……可是蛮奴案,我确实没有参与的,根本不知情啊!” “我猜此事也和严公子无关。”陈墨点头道。 严令虎刚要松口气,却听他继续说道:“不过来都来了,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。” 严令虎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,“什、什么流程?” 陈墨手指抚过桌上的刑具,慢条斯理道:“这些都是我们诏狱的必玩项目,严公子可以挨个体验一下……放心,以你的体格,抗住一轮应该问题不大。” “重头戏还得是这个。” 陈墨拍了拍身后的大瓮,说道:“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,才找到一个尺寸合适的……来人,点火!” “是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