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 罪恶之源-《观之清香,饮之可口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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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柳芽真是被这一幕接一幕的好戏惊住了,要不是慕容钊意欲拉她去救人,被宇文秋页啪地打开他手的清脆声响,拉回神思,她都想不起来自己还会救人这个活,忍住尚未消散的,浓郁的,叫人直皱眉头的狠狠欢爱过的味道,凑过去替慕容芙治疗,又顺带给庆王把了脉,她道:

    “被下药了。”若非如此,想庆王也不会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场合,与慕容芸缠绵。

    柳芽从药箱里掏出一个小瓶子,倒出两颗指甲大小的药丸,各自塞给他们一颗,吩咐道:“可以命护卫或者丫鬟,先送他们回寝室休息了,事到如今,等他们醒来再说清楚也不迟。”

    慕容爷子久久无法反应过来,慕容钊只好吩咐护卫和丫鬟分别送庆王和慕容芸回去,睨着床榻上一言难尽的斑斑点点,他真诚地道,“今夜实在太劳烦柳检验了。”

    “职务范围外的诊治与检验,都是需要付费的,客气什么?”柳芽笑道。

    “应该的——”现在钱能解决的问题,真的都不是问题!

    **

    夜半,柳芽好不容易放松神经入了梦乡,可睡着睡着便觉有什么锐利的东西盯着自己看,猛地清醒过来,就见一抹玄银色默然地站在她床边,虽察觉不到丝毫的敌意,但她还是警惕地坐了起来,“庆王夜闯我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的闺房,意欲何为?”

    庆王盯在柳芽脖子上的视线,慢条斯理地移向她的脸,“本王被下的,是什么药?”他向来小心,尤其入口的东西,即使有些醉了,也仍记得自己只饮了一碗并无任何异常的醒酒汤,倒头就睡,睡着睡着才觉不妥的,但那时已受药物控制,无法拒绝那不知哪来的女人的承欢。

    柳芽觉得他一定是疯了,大半夜的跑来问她这个已然不需再着急的烂问题,但还是答道:“几种在西域再寻常不过的香料,它们熏在了你睡的那个床铺里。”虽当时,欢爱过后的味道浓郁得足以掩盖那些香料味儿,不过她还是敏锐地嗅到了。

    半响沉默,庆王道,“你恨本王么?”

    柳芽觉得他肯定是疯了,大半夜的竟问她这样莫名其妙的烂问题,颌首道,“恨极了。”

    “想来也是。”庆王薄薄的唇扬起一抹似冰凉又像自嘲的弧度,转身一闪而去。

    临近天亮,柳芽才从庆王夜闯的怪异事件中沉沉地睡着,怎料还没睡到三四个时辰,就被荔枝急匆匆的拍门声和慌张张的叫唤声吵醒了。

    “出!出事了!柳检验,四少他,他他他死了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柳芽洗了把面随荔枝去到案发的七星湖,洪氏正抱着慕容恬哭得死去活来的,慕容绛与慕容芸亦已在旁悄然抹泪,而慕容爷子的面色凝重得发黑,浑身紧绷地隐忍着,瞧得她来,重重地颌首示意拜托。

    现在在宇文秋页的指挥下,慕容飒已被护卫从湖里捞上来,放在旁,而周遭可疑的范围也得到封锁,“芽儿。”此刻正蹲在湖边的他,弯着眼眸,如招财猫似的朝她招手。

    柳芽一个白眼翻过去,就见比她先来的胡清晰和明更秀及张翊耿,还有季欢声都‘奇怪’地看着她的脖子,于是才想起那里有什么,也明白了宇文秋页眼眸里止也止不住的‘笑意’是为何,但如今再作遮挡,反而真的会变成笑话,“……”

    想了想,似乎讲什么都难免招人怀(想入)疑(非非),她的视线便坦然地越过他们,也不朝宇文秋页走去,而是戴上手套检查慕容飒已略有肿胀的尸体,随之庄重道,“死者身上没有打斗的痕迹,口与鼻内有水沫及淡色血污,指甲有淤泥,腹肚胀拍作响,溺水而亡无疑。”

    “!”正哭得死去活来的洪氏,闻言就炸了,“你放屁!你会不会验尸!我儿水性极好!他又怎么会是溺死的!!”

    “休得无礼!”慕容爷子心累地打断她的胡闹道,“柳检验不会验尸,难不成你会么?”

    柳芽轻描淡写地扫过撕心裂肺的洪氏,对慕容爷子道,“再详细的,要复检后才得知。”她这才朝还在招手的宇文秋页走去,他指着几个肉眼可见不同程度大小的脚印,及一个酒瓶,泥土中还有尚未消散的酒味。

    “是我们昨晚喝的那种陈年槐花酿,我问过钊,这酒和瓶子在他们的酒窖里很常见。”宇文秋页道,“唯独瓶底下面的数字,非他所知,刚才已让他前去酒窖问清楚了,而且他认得,这个花纹的鞋印是洪晨锐的,余下的这个,暂不清楚。”

    洪晨锐是洪氏的侄子,平日里与慕容飒的关系也十分的亲密,昨夜火灾事发之际,听丫鬟禀报,他醉得起不来,倒也没人强求他非看‘热闹’不可,宇文秋页补充道,“已吩咐丫鬟去叫他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七星湖地处极是偏僻,平时只有每个月月初之际才会有丫鬟前来打扫,寻常都不会有人,也算是谈事情或做什么坏事的好地方,柳芽扫过周遭湖边的状况,见附近的一处地方,刚长起来的野草有踩踏过的痕迹,便凑过去看,怎料不小心被湿润泥土滑倒,整个人就朝湖里摔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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