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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沅江村不大不小，百来户人家，四五百号人，除了这华家父子，其他基本上都是黄姓或刘姓。沅江村又名源江村，这大山之中发源的两条小河在沅江村汇合，流到沅江村后，改名叫沅江，说是江，其实不过是一条三五米宽的小溪，河道中全是山石，夏季山洪暴涨水深能达数米，冬季枯水，最多没过小腿肚。

    沅江村的薄田全靠这小河浇灌，洗衣洗菜也全在河里，算是靠水吃水。

    华农在沅江里洗了把脸，往家里走去。却见门前的晒场里，三五成群的或站或蹲的围着几十号人，都是边上的邻居。

    华农担心家里出了什么事，紧跑快跑挤进了人群。却见华守朴蹲在门槛上，脸色青黑，边上还有一个眼生的人在跟他说话。

    华农朝父亲走去，也跟着蹲下，小声道：“爸，对不起！下暴雨打雷，家里的牛受惊跑丢了，我没找到！”

    “没丢呢，阿黄自己回来了！”华守朴也没抬眼看华农，只是眼睛撇了一眼牛棚！

    “阿黄没丢，那怎么这么多乡亲在这赶热闹，我还以为是你找大家帮忙去寻牛的！”

    还没等华守朴答话，旁边站立着的眼生汉子说到：“我说老哥，我这人也来了，价也出了，算是很有诚意了，你就别再考虑了，要么我给你出个头，2100，这牛我就叫人来拖走了。过了今晚，你就是送给我，我都不要了！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才2100？我们家这可是纯放养的土黄牛，城里市场土黄牛肉可是卖40块钱一斤，你这奸商，不要太过分了！”华农不明缘由，便把这汉子给硬顶了回去。

    眼生汉子也没生气，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华守朴道：“我说小哥是华老兄的儿子吧！难怪质问的语气都一模一样！不瞒你说，这槐树乡的牛，基本上都是我老陈往外卖的，我可从来不做欺负老乡的勾当。这也就是你老爹提前约了我，我来的及时。要不然，这牛死了之后再通知我过来，我临时从城里调车过来装到屠宰场，这牛可都臭了。别说40一斤了，4块钱一斤那挑剔的城里人都不屑一顾！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阿黄死了！”华农顾不得再细问，赶紧跑到牛棚里去看。

    果然，阿黄用它常用的姿势跪卧在地，身上的牛皮发黑，散发出一股毛发烧焦的味道，身上还是热乎的，想来是在山里被闪电劈到了，坚持走回自己的家，才堪堪断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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