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北京城的竹子,大多干干的,或是枝叶稀疏,或是看上去笨拙粗壮,即便是着了雨,也只是在外面蒙上一层水,只像是罩上了一层衣裳…… 若是真的想要去用单一的墨来表达,想必用墨要更干。晏悦一当然不可能想不到这样的问题,只是画临千百遍,有时候下笔也成了一种自然而然,晏悦一胸中的竹,早成了郑板桥画中的竹。 除了跟着学校实践要求外出采风以外,晏悦一实在是懒得把自己置身于人海之中,能不出门则不出门,哪怕是师父要自己跟着一道,也很少情愿过。 于是,晏悦一眼中的许多事物,都成了间接获得。听别人说,看照片里,摹古画中…… 想到这儿,晏悦一也没有心情去思考应当是再加上一小丛浓墨拼凑成的矮竹,还是略带苔斑的太湖石,干脆放下笔,把画搁置在一边儿,回应了王鑫刚才的话:“还是算了。” “我觉得你真的很有机会的,更何况你又不是在照着板桥先生的画仿,而是画中颇得其意。”王鑫这次倒是学聪明了,没有凑到晏悦一面前去招人不痛快,“你这些画如果处理一下,卖给那些想要拿来撑场面的,远比你自己慢慢混出名气容易得多!” “什么意思?”晏悦一知道很多人买自己师父仿的画,就是为了撑场面,但师父从来不可能以真作的名义卖给他们,这样的画儿摆着,总比去买一张水印的看起来更真。 总的来说,说是撑面子,也无非是明知真假却互不戳破。真要是到了能够鉴定出真伪的圈子里,倒也不会有人专门儿买张仿画儿来送礼和撑门面了! “我的意思是,如果有人帮你运作一下,谁也不知道郑板桥画过的每一张画,你到时候几十万一张卖出去,可是比一点点画出名堂容易得多……你也知道,现在无论是咱们绘画,还是写作,又或者是那些做表演的,电视的,咱们文艺口儿可是不好混!” “早就不是之前那样儿有点儿本事就能出名的年代了,往前数几十年,风口上猪都能飞!现在不一样,你想要出名儿,要么得豁得出去面子,要么就得有关系,不然你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,都一样是白搭。” 王鑫也没不管不顾的自说自话,一脸悲切的看着晏悦一,好一幅为了当下有才之辈扼腕惋惜的态度:“酒香也怕巷子深呐!” 这些道理王鑫能懂,晏悦一则是完全不在乎。但凡是人生在世,谁不希望自己名流千古?谁也不希望自己努力活了一辈子,落得个籍籍无名。 只是晏悦一也见过师父自己的画,虽是存了半屋子,但遇上单纯想要拿钱来换的,是一张不卖,就是有缘人来求,才愿意给出去几幅。否则宁可自己存着,也不愿意糟蹋了这份儿情志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