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但…也无妨了。 孙权对于大吴水师的精悍还是很自信的。 回到船室之中。 孙权已经命人备好了筵席。 一众并无军务的文武,已经在船室中等候多时。 一番觥筹交错,聊了一些并没有太多营养的话题之后,孙权见邓芝已有醉状,才问道: “据元逊(诸葛恪)之言,伯苗在西城军营留宿,夜半之时绕开了我吴国守卫,孤身去魏兴与那申仪见了一面。 “不知道伯苗与那申仪都聊了些什么? “申仪…可愿降汉否?” 闻得至尊此言,一众并不知情状的吴国文武皆是颜色一变,目光不善地看向邓芝。 而后又看向坐于末席,引邓芝前来的诸葛恪。 军营何等严密之地,怎么可能会如此大意,竟让邓芝离开监视去往西城与申仪相见? 实在很难不让人怀疑,究竟是负责监视邓芝的守军,见邓芝唯有一人而导致的疏忽,还是诸葛恪之父的有意而为之。 邓芝放下酒樽,道: “吴侯见谅。 “诚如元逊所言,芝确实欲入西城与申仪见上一面,晓其以利害。 “不过,到了西城脚下,便又觉得无甚可与申仪言说者。 “是故,未及进城便又回返。 “只是… “那申仪不知是缓兵之计,抑或是在汉、吴之间摇摆不定,又或是归汉之心迫切,总而言之,其人亲自开城追芝。 “与芝有言,若汉能围城百日,愿降汉而不降吴。” 孙权眉头微微一皱。 他收到了诸葛瑾、步骘来报,说申仪有降吴之心,并送粮四千余石出城劳军。 与诸葛瑾、步骘言道,只须大吴围城百日,不牵连城中将士家属,则申仪必将献城而降。 孙权知道魏国科法,也知道申仪既是缓兵之计,又是给自己留一条退路,但确实没想到,申仪竟然亲自出城来留住邓芝。 倘若汉、吴二国合作无间,恐怕申仪出城那一刻,西城就已经被吴蜀二国夺下,何须再大动干戈? 至于那申仪竟敢出城,必然也是料定了,吴、蜀二国面对这座事关汉中得失,事关蜀汉命脉的西城,不可能会合作无间。 针对邓芝适才所言,筵席之中一众吴人纷纷侧目。 “我大吴五万大军已经围城,不知蜀汉该如何围城百日?!”孙权的解烦督陈修率先斥道。 诸葛恪的族叔诸葛直闻之,亦是对着邓芝冷哼一声: “邓镇东的意思是,那西城申仪有降蜀不降吴之心,所以希望我大吴将西城拱手相让,是吗?” 邓芝先是看了一眼陈修,又看向曾有过几面之缘的诸葛直,而后眼睛微眯,辞严正色道: “西城毗邻汉中,该郡之得失,关乎汉中之安危。 “汉中连结蜀中、关中、陇右,乃是我大汉腹心咽喉! “如是,则汉中之安危,便是我大汉之安危,汉中之命运,便是我大汉国之命运! “吴得西城,于汉吴之盟不能有所增益。 “汉失西城,则汉吴之盟恐有不能存续之虞。 “芝之所以欲见申仪,非独为大汉,更为吴侯着想。 “不过…芝窃以为,子瑜公治军行营不甚严谨,子瑜公帐下军卒亦有所懈怠。 “吴侯此来真欲夺取西城,控扼汉中咽喉腹心,须得换一大将,再调遣数万精锐前往才是。” 邓芝此言落罢,座中一众吴国文武尽皆色变。 邓芝刚刚这席话,毫不避讳地将吴国的心思,汉国的心思全部摆到了明面之上,甚至直接上升到了吴、蜀两国盟约存续这条国策之上。 至于最后那一两句话,看似在点诸葛瑾还有他所统将士懒散不精,不足以攻下西城。 但实际上又似乎在说,蜀汉这次一定要抢下西城,倘若夺之不下,那也不妨与吴国破盟一战。 非止如此…邓芝之所以能从军营离开去见申仪,到底是不是诸葛瑾有意而为? 如果是,那诸葛瑾对于西城得失究竟是何想法? 如果不是诸葛瑾有意而为。 那邓芝适才所言,难道是在挑拨离间,想让大吴至尊,还有大吴文武对诸葛瑾心存猜忌,将他调离西城前线不成? 对子骂父是为无礼,邓芝此言虽不是特意针对陪在末席的诸葛恪,但诸葛恪脸色已是微微发白,汗不敢出,言不敢发。 因为他也不知道,他父亲究竟是什么想法,邓芝又到底是怎么离开军营去往西城的。 第(2/3)页